唐玄宗（出书版）第 305 章

筚篥声凄音悲，用之演绎苦雨悲铃，可谓得其形声。然将此曲吹奏得缅怀无限，兼而景融，则演奏者务必追随李隆基当时的心境。

张狐既明李隆基的心意，再演奏时会李隆基的真实心迹，筚篥声中就加入了的，其音就多了些凄美悲。按说张狐万难完全味李隆基的心迹，管这样，其曲刚奏半，李隆基又复泪流面了。

李隆基谱曲之时，还有唱词，词曰：

百岁光，宛如转毂。悲乐疾苦，横夭相续。盛衰荣悴，俱为足。忆昔宫中，尔颜类玉。助躬蚕，倾输素。有是德美，独无五福。

李隆基以往谱曲填词之时，杨玉环多伴舞唱。如今李隆基纵有新词，再无佳试唱，也就此恨无绝期了。

此曲又演成词牌名《雨霖铃》。是岁二百余年，位名柳永之以此词牌填词阙，其中的“多自古伤离别，更那堪，冷落清秋节。今宵酒醒何？杨柳岸，晓风残月”成为世名句。李隆基谱此曲抒写了生离别的，且乐声化入脑中又可有许多联想的触；柳永此词极度渲染了离别绪，然与李隆基此曲相比，又少了许多沉的伤，无疑就落在乘了。

李隆基行六百余了成都，其间经剑门，历汉中，散关，这到达凤翔郡，共历三十。李亨此时派三千骑到凤翔卫，并解除了李隆基的随驾甲杖。

李隆基目睹此节，心中叹万千。当初李亨虚言复为太子，那是当得真的，对数百名随驾卫士的甲杖如临敌，又何谈自己退位呢？然李隆基此时已入李亨之手，其今的命运就自此由子掌控，只好无可奈何说：“临至王城，何用此？”

从凤翔发再行三，就到了马嵬地面，李隆基远远地看到马嵬坡，就对士说：“士，待们到了马嵬驿歇足之时，陪去瞧瞧玉环吧。”

经历年余时辰，杨玉环的坟早生了层新草，如今草枯土黄，这座孤坟就起眼地静静躺在冈。李隆基在士陪伴到了坟，就在那里久久呆立，心中思绪翻，觉泪流面。李隆基从士手中接个绢包，打开可见其中有十余枚枯的荔枝。

李隆基将荔枝撒在杨玉环的墓，哽咽：“玉环，这些荔枝系手摘，又贮藏至今。在间，断难再食荔枝滋味，就以这些果为伴吧。”

士听到其音凄然，觉也掉数滴眼泪。

李隆基回视士：“士，回京办的第件事，就是须以贵妃之礼改葬玉环。”

士恭谨地答应，心中却以为然。因为数百名卫士的甲杖都被当今皇帝给缴了，是否能以贵妃之礼改葬，恐怕太皇的话也当了真。

李隆基又：“士，玉环在佛堂自缢之，果然容平静，未有怨怼之吗？”

士答：“臣此所禀之言，皆为实言。贵妃当时说，只能保圣平安，惜。”

李隆基叹声：“玉环生给了许多乐，又因而，还是负了玉环！士，以万乘之，却能保全个心的女，何以堪！”

这是李隆基始终为之纠结的话题。

李隆基移杨玉环，将唐国事委于李林甫署理，自己与杨玉环或歌舞、或游赏，失却了开元初年的雄心和锐气。平心而论，杨玉环涉政事，也未曾在李隆基面主意，然杨玉环间接地导致了李隆基愈益怠政，并使杨国忠列宰辅，若言安禄山之与毫无系，也实在说去。

李隆基却这样想，始终认为自己造就了这个锦簇天，那么自己喜欢个心仪的佳，再享受些自己挣的财富，有何可呢？难天富庶无比，皇帝依然苦行僧般的子吗？

牢牢地掌控天与享受富庶，莫非真的可兼得吗？这段公案，自由评说了。

（全书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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